王菲有什麼推動力所謂重返樂壇呢,在現在的氣氛底下。 如果你是A List,你要不被說成耍大牌,如王菲,或被說成痴線,如關淑怡,或完全不被人說什麼,如林憶蓮,或勾結外國勢力傷害民族感情媚外,如章子怡張曼玉。你被人講有幾多層樓。你被人講你老公有冇病。 不,不是介意人家說什麼,只是癮less,turned off。如果整個舞池的人都係去威去hea你點行落去跳呢。如果你見到有人在Gucci門口影婚紗相你想唔想走入去呢。你怎去淌這渾水。 我們說眼下無景(scene where people to see and to be seen)。回歸十年,大家眾志成城地大解放,Hall of Fame終於成為Hell of Fame。 那晚仍然有人當樂手是巴黎鐵塔。人家在背後演奏,她在前面當人家是背景叫男友幫她拍照。 看得我呆了。R說還好沒有V字手勢。我仍然呆。但我們兩個記得別過面掩著咀才笑。 不禁想,一定是妒忌她了,她長的像林志玲那種樣子,一身珍寶珠甜美打扮。我看一看自己,牛記裇衫黑色毛衣破底Camper跳完三個鐘頭舞一身臭汗。 但是不是長的漂亮就可以不懂事。例如不懂得樂手不是你到此一遊的布景。例如不懂你日後看回這張相根本全無意義,因為你沒有聽到樂手在奏什麼。例如不懂得你令到現場的氣氛很詼諧而那對其他觀眾來說不是很恰當的感覺。定話佢係行為藝術呢,顛覆常規果D呢呢路路。 這是很大的cultural shock。一來自細媽媽唔係咁教,二來會考課程冇包所以唔識,三來我個人衰格成日覺得D野黑色幽默。 日常生活是以上的趣劇的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加強版本。 王菲走回這些黑色幽默之中作一朵蓮花是為了什麼呢。 【這是最後一個跟父母一起去看的演唱會。時為2003年。歷史有時出現錯誤,譬如我們怎可能曾擁有過王菲。何況2003年有董趙洪娉和她老公。】 我們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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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寶貝
Saturday, 1 August 2009
那次我在家裡開派對,你說不來了。 心裡面一直掛念著你,在那個沒有你的派對。 但不想要你來。 我們都不是懂得開口要自己想要的事情的人。 只懂得,等待有一天或者有人會忽然不覺意看到你我的渴望的眼神。 或者突然他會把我們的渴望拿走,把希望放在心裡。 半夜前,門鐘響起,我打開門,你有點累,笑得非常溫柔而美麗。 你知道我非常掛念你而來了。 我相信你是貼心是因為知道我想你而來。 我仍然非常的意外。 沒有想過任何人為我改變他的秩序。 我心裡面記住。從此讓你住在我心裡。 你來了, 靜靜獨個坐在我家地上一角, 沒有見過如你那麼乖巧的孩子, 我們好像聽著音樂, 過量而永遠不夠的煙, 過量而永遠不夠的酒, 燭光之間是人生是殘酷真實深刻而愛極多, 那便不必恐懼我們立體完整得難堪的人生。 原來那是一個旅程,我們學著馴服撫養自己及別人的靈魂,叫她勇敢良善開放,並願意為這些最美麗的東西付出比我們自己更大的代價。
在乎曉得
Monday, 22 June 2009
六月十九夜晚至二十日凌晨 Welcoming milonga坐了一晚,坐在大師旁邊的桌子。哈哈。 心裡會開始真正明白milonga,那是一個人去的地方。意思是有音樂,有可以讓身體放開的音樂,有煙有酒有朋友。 大師坐了一晚,啊,兩公婆旁若無人坐一晚。香港人可能覺得唔抵,去舞會不跳舞,去吃自助餐不吃撐,買二不送一,交了學費畢不了業,做boleo腳不飛到格叻底人家見不到你爆飛也很唔抵。let go究竟對誰有意義,從容自在對誰有意義。 有時坐在旁邊會看到每個人想要的都不同。不是每個人都意識到或者需要let go或者從容自在。 有些人熱衷追趕跑跳碰。 去milonga而沒有舞跳。然後了解多了很多事情。那個城市的人,跳舞的心態,蒲milonga的心態及姿態,怎樣是一個比較sophisticated的milonga及tango community。真係有排玩。 六月二十日中午 直奔田子坊。第一個店我們便買了幾個頭花。那種半遮着眼睛的黑色小禮帽,Carrie Bradshaw的湖水綠神大襟花,孔雀翠綠羽毛頭花,等等。丹麥進口,款式多,價錢合理。香港要不賣很貴,要不根本沒有那麼別緻的飾物。市場沒有需求便沒有人賣吧,沒有需求或者都係因為唔抵,係咪?女生沒有場合用別緻的飾物是一個問題。這是一個沒有legitimacy的社會問題。去Milonga時用吧。自己偷偷的想。而因此我肯定自己真的去了一個跟本城不同的地方。那一個地方叫上海。那些細微處的presence。不怕在細微處大膽展現自己的presence。女人在街上穿旗袍走來走去,Milonga裡時麾女生穿的那些料子極薄剪裁極貼衩子開到大腿去的旗袍我更想做一件。只是回到這裡隨便穿一件旗袍上班大家又已覺得你好dress up。好沮喪。 整個田子坊開滿小小的酒館咖啡廳,少了很多民居,仍有阿婆坐在天井乘涼,內衣褲就掛在頭頂的電線。遊客多了點,有人在拍沙龍。笑。公社仍然極好吃。中午坐在那裡想吃一個血色瑪利。只是之後要上課。算。外國人極多。身邊都是好看的中國女人。笑笑。 R說要先去見萍。極是。去完就走了。反正其他都不再想看不再想買。另逛了好幾個圈找不到樹。可惜,上的士便見到在泰康路上前幾個店便是樹。 見萍是知音。她人不在。中間放一盤盛開的薑花。沒有古怪的輕音樂。只是整個店都是她。又是presence。所有衣裳可以穿上身。料子極上,剪裁仍然膽大心細,腰跟肩是她極重視的地方,one size,天衣無縫。R試了一件襯衣,一位說普通話的中年女士見到她穿的好看,即時訂造了一件。當然是女人身形,女仔bye bye。Very good。一般造兩件,北京一件上海一件,低調,沉不住氣的大眾走進來走出去想不如去買名牌子。你去好了。Have a good walk and I won’t see you off. 在更衣室裡試花裙子的時候,外面有人說廣東話,大概她們其中一位拿起某件衣服,另一位說,嘩你以為是亦舒玫瑰與家明咩。啤。啤一聲,吹到。自甘平庸到一個其實我知道呢D野係靚不過算吧啦你咪扮野啦你做乜要咁特別做乜咁靚遮果種口吻。Un救able. But no, I’m not offended, I declare to the light. 興緻不減,我還怕她買了回來然後嫌人家貴嫌四嫌八呢。可是可耐心一點嗎,拿起人家一件襯衣,感覺一下,看一看,全絲,腰間有六七個cut。每個cut都恰好。那些人是不懂得欣賞別人還是怎樣。幾時去到這一天好cynical又好enjoy being cynical到已經不會欣賞別人其實亦係唔識欣賞自己。pathetic。 三條裙,白底黑團花棉單邊自由擺連身裙,藕底小碎花棉領嵌線老式斜襟衫,白色雙層棉立領連身裙。她們為每一件衣裳手寫一個簡介。 看著那上脫下來的裙子想,她只以為有玫瑰,其實還有丹薇呢。 她樂於不在乎不曉得,我樂於她不在乎不曉得。
what is everything
Monday, 30 March 2009
細陪我去紋身的店,走上三層的唐樓,我們赤著腳在翻那些設計。細每一句都是嘩這個很痛,那個很痛。It doesn’t help,我歎氣跟她說。心裡想,幸好大大已答應陪我。然後我們兩個白痴一樣傻笑。 我想到時我會跟大大說,很痛。大大會淡淡地說,姐那一定痛。我們見過大家痛不欲生的身勢。相對,靜靜流涙,我們其實不懂得哭泣。我沒有見過像你們那樣乖巧的孩子。如果我有孩子,我希望她以你們的眼光去看世界對待別人。 然後我們走在半山的街巷。我買了漂亮的睡衣,漂亮得然後打算出街穿。坐在橫街的小店,看著你們煮熔可可來喝。看著你們說話。看著你們瞪眼然後取笑對方。看著愛。 Freudian slip: she’s just not that into you? he’s nothing into you. 一起去看肥皂劇。走路到Flying pan吃早餐。吃一杯又一杯的馬天尼。我不明白你說,to be somebody。what is somebody? why when you are so beautiful, you have to be somebody else?我不明白。那些外在的所有一切,有什麼意義。我關心你這刻過得好不好。你有沒有把心打開。有沒有人令你感動。一首歌。一套電影。一段文字。令你心靈湧熱,你又有沒有令人感動。安撫別人。這些事情,你已經在做,你是我妹妹。你還有什麼懷疑呢。我那麼肯定。那麼肯定的看著你。你要按著你的心去走。細突然說,大大要在,有些事情她要聽。大大,我們那麼需要你。你來我把你抱住,其實我們只分別了幾小時。我什麼都不認得,只認得一個人的心。大大,你知道我連憤怒都沒有了。我完完全全接受了世界。所以我的,不是憤怒,不是恐懼。是傷心。你走到我的心前,走入去,見到我,牽著我的手說,接受不完整的靈魂。我的涙一串串的流下來。我們又,相對,靜靜流涙,我們其實不懂得哭泣。我沒有見過像你那樣乖巧的孩子。我說不出話,我只能在睡了一天之後,把事實陳述。你說,是我把他們收容而他們變的獨一無二。大大,從來是因為你愛。你愛。不過是因為,我們的手,穿過他的黑髮,半根白髮都叫我們落涙。寫下詩一樣的信。委屈都不訴說,不懂,無力說。那些只能被明白不能被說出的委曲。我們看著大海來淹沒。 我只感到真實。你們總是令我感到真實。你知道我不害怕,至死都不怕。不怕愛到最後。我們一起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 Family is in blood, framily is in heart and soul. 這首歌是給你們的。My love, whenever you are lost, you will be […]
Sentimental Journey
Monday, 29 December 2008
那晚潘迪華姐姐的 show很感動。一個四百人的場地,潘姐姐有心要在如此親近的環境,像很要好的朋友在耳邊唱歌給我們聽的一樣。你知道,就好像Milonga裡面近距離看大師跳舞一樣,他們是趁氣氛隨意起舞,是自娛,多於要表演給任何人看,他們是既入世亦出世。所謂表演,也是她自己,假作真時真亦假,虎度門都在心裡,我們看不見。我看著她,覺得老去最叫人害怕的是失去尊嚴,而她叫我知道,尊嚴對社會全無意義,可是對於有生命的人是重要的。 有些事情堅持有堅持的理由。At the end of the day(友J語),人就是有尊嚴和沒有尊嚴的分別。對一個藝術的追求者,尊嚴甚至完全不是一件嚴肅的事情,那只是嬉戲的一部份。如果硬要用上嚴肅這兩個字,遊戲從來都是嚴肅的,否則沒有娛樂性。藝術的追求者往往是覺得苦悶的人,他們要玩很大的遊戲才覺得過癮。 下半部她唱拉丁,全部人起立跳舞。我係開心到唔記得自己去左跳舞定聽演唱會,跳到唔停。你是搞音樂的人,你會比任何人都明白我,為什麼那麼喜歡跳舞。當所有人只能用耳朵聽歌時,我們用整個身體去享受音樂。我不知其他喜歡音樂的人,聽到音樂時會印印腳拍拍手,似乎是自然不過的事,但他們會否試過在生命裡某些時刻,感到有些音樂好到你需要更多的身體語言及詞彙去讓自己融合在音樂裡面。到了今天,喜歡跳舞,其實核心是喜歡音樂,而不是喜歡表現自己。而且是喜歡音樂到要身體力行。 潘姐姐還唱了很多南美的歌,那些屬於生活在尋常生活中的人民的歌。好像愛人離去,我傷感,那時杜鵑啼叫。好像想念故居。一天跟跳Tap的朋友聊天,我們說起為什麼我們喜歡阿根廷探戈及Tap,那是因為它們都是歸根於貧苦而多情的人民。探戈和Tap本質上都不是屬於elite更不是「中產」的舞蹈。探戈嚴格來說甚至沒有考試制度沒有比賽沒有表演(那就不夠精英不夠中產了呀)。就好像潘姐姐那一晚說,就算唱四百人的場,別人也不會覺得你沒有價值,重要的是,這種場地才真正可以溝通。那是怎樣的一套價值觀?然後我便想起那些最好的探戈舞者在藍球場跳舞,世界各地跳探戈的人就席地而坐圍觀歡呼,我就是知道那已經足夠。
離島行記
Thursday, 11 December 2008
那天是轉寒前一天,我們懶懶閒的在一個星期三下午蛇到南丫島去。事先完全沒預備,船期,去處,全無念頭,於是看著新輝柒開了,送船尾,玻璃工坊及書虫都休業,沒有咖啡喝,那個阿婆像在說意大利語無法說清往洪聖爺灣的去路。我們覺得完全不要緊。幾多人眼中以為我們最多多事實,究竟那是從那裡來的印象,我們無從得知,只是你知道我知道咱們是無所謂得老吃虧而不好意思跟人家說。這些事情,是唯有,是不過,跟自己的姊妹言語,讓姊妹去粗心。 船上風大,下課的鬼仔在我們身邊捉迷藏,隔兩個位的老先生穿著西裝在讀報,遊客靜靜看海,每個人都自重得不像在城市生活。見到陸地,你說是青衣,我說是長洲,我眼不好,然後你卡卡卡卡卡大笑指著岸上的牌子,說原來是榕樹灣碼頭。我們抱著頭笑到反肚。無知真令人快樂。我一直沒有問你有沒有唸地理。 午後脆弱的陽光佈在樹上,你拍下漏出來的光,你小孩一樣指著蕩漾的影子,要我觀看。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在你眼中都是珍寶,你都要去懂得它們,想盡辦法愛惜,一一把它們收在心田。你是我美麗的妹妹,你永遠新鮮敏感愛世界熱忱分享。我肯定你是好媽媽,因為你是一個好的人,你是一個真的人,而且你是一個女人。跟一個生命相愛及親密比我們的生命更重要,如你說並沒有別的路我們要行。我們坐在海灘上看了半個下午的小孩子,他們笑,踏浪,背上好像長著隱形的翅膀,身體輕盈及充滿喜悅。當中有一個孩子,我說,其他的還是細路仔,這個已是少女。她帶著相機,有時為孩子拍照,有時自己一個人通過鏡頭不知看到哪裡去。她的沉靜和憂鬱讓我們知道她開始走上了一個女人的路。你我一眼便看出。 星期二的世紀組合真是樂事。我讀了你的,雀躍,期待你寫更多香港女人的事情,又有很多事想問你。我們是不是很多世的姊妹,如果是,為什麼還有那麼多心事要訴說,如果不是,我們又怎樣解釋,那些心照的時刻,我們之間那個寧靜洶湧的世界,一如已經歷過千次萬次,不必猜不必想怎麼相待彼此。 你記得我們在榕樹灣碼頭看到天盡之處的陳佰強紫?我肯定它們,不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