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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奇怪我的中文輸入法關聯詞有「劉若英」。 傳媒訪問劉若英,其中一條問題的言下之意大約是「你襯得…

我並不奇怪我的中文輸入法關聯詞有「劉若英」。 傳媒訪問劉若英,其中一條問題的言下之意大約是「你襯得起古天樂嗎」,而再深一層的意思是,你不夠年輕不夠靚,你靚得起英俊小生嗎。劉若英縱容地扁一扁咀反問,你覺得我不漂亮嗎?你覺得我不可愛嗎?表情無辜而可愛。然後她淡定的說她怎樣努力花心思去跟古天樂一起打造情侶形象。誰人也知道劉若英不是電信展上的短裙美少女,問題是誰人抱著什麼心腸去看一個女人。也不力竭聲嘶地拆穿人家的不懷好意,既然大家不過是要小可愛式甜美,就給你吧,簡直好像寬恕眾生一樣,心無罜礙,不過是拈花微笑,你要我去水裡我去水裡,柔韌自如,那便是女人,你要嗎,太簡單了--不過你不知道我還能給更多,我還有很多很多。內歛,不卑不亢,誰嫌伊溫吞水,可是卻是把世界的媚俗都包容下來的智慧和溫柔。(惡意者來攻擊吧,說這是台灣女人的城府深吧,叫香港女人「因住」台灣女人吧,唯恐天下不亂吧。) 劉若英是一個需要耐性去感受的女人。其實她並不高深,只是世人的時間都不夠,起碼不夠去看到她的美好。又想起前幾天叫人心寒的一段對話:為了開心,你不願意付出多點點嗎?回答:要計囉,要睇下係咪好煩囉。(人之於禽獸幾稀)。若果連尋開心也要計,可以想像的是現在的人有多麼吝嗇。吝嗇的是對人的包容和欣賞。怕計,計是消費心態的延伸,延伸到待人接物的層次,延伸到戀愛的層次,這便是The whole new 癮less world的開始。 劉若英令人放心的是她從來不必以低能以長不大去討好人。除了升了上神檯的張曼玉,還有誰可以一個正常地成長,以成熟的女人的形態坦然在公眾場合出現。大家都喜歡的那些年輕女子組合,我是隱隱嗅到一陣意識形態的殘忍,大眾都不要女孩子長大,最好總保留女孩子的面貌,直至老死。而其實世情是整個歷史都在逼迫女孩子長大,青春期後與父親的若即若離,一個又一個在世界中心呼喚自我的男朋友、情人,他們的予取予求,他們的溫柔,他們的冷漠,工作間的競爭,財政的負擔。純情後生女是跟家明一樣的范特西。我也喜歡後生女,只是後生女不會在十八廿二歲之後死掉的,而沒有人需要在逝去的十八廿二的陰影下活下去的。劉若英是意識形態以外的女人,即是做回一個恰如其份的女人,做回一個人,一個完整的人。因此她的人情味、那一股平旦之氣是保存得好的,我們蕃薯便是神往她土地一般的可親。 在戲院走出來以後,發覺我要求的是那麼基本,就讓我看一套戲是成人看的吧,讓我看一對男女主角說的是人說的話,不是卡通人物的話,甚至不必叫人拍案叫絕的劇情。我有teenager的部份,不過我成人的部份也需要娛樂,可是本地的電影、電視、歌曲都是給高中學生/或高中生心態的成年人消費的,否則就是給Uncle Auntie的。在消費娛樂的角度出發,三十至四十的age group在市場中缺席。定係市場無法凝聚這個組別的人?閒聊間會發現,這個組別的人,要不結婚生仔去了,要不消費在電玩上。前者不論,後者是怎樣的文化內涵,或者有沒有文化內涵?三十至四十這個組別是迷失是分化是多元是什麼?或者年齡界乎三十至四十的人,想像、憧憬、慾望和態度等等,都沒有從二十中脫變出來?因此他們安於被吸納在teenager的消費品中。一班三十四十的人坐埋,有沒有共同的想望?我們可以一起唱什麼歌、為什麼電影感動? 劉若英,三十九歲,能夠抓住我們心態「上了年紀」但又未老的人的心靈。劉若英,是麥兜變成一個佬中間,一個美麗的過渡,是before sunrise也是before sunset,這一個過渡,我叫它「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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