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角不是容易做的。過度入戲,無情力換來成身瘀,腳是重災區,不敢穿裙子。之後無法抽離角色,反胃、滿天星、搖晃,但對昨夜所有事情陌生。完全無法記起,別人說起只覺尷尬,是麼是麼的問起自己問起上天。把前世千古愁萬古愁都吐了出來,每次都後悔得呻吟,不過每次都有下一次。靈和慾留待下個化身燃燒吧。喝多了我忽然毫無緣故地想到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後來清醒了續下去,便完全明白,「不應有恨,何時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當時其實是應了這句,渾渾噩噩卻只想起意境。不是不想當最佳女主角,不過天生我才是此醉街而不是彼最佳,順應天命吧,也只好承認。其實喝多了我都很靜,世界變得很緩慢,整個人像在水底裡,看出去,陽光很遠,口中噴出來的是泡,四肢都軟支支的,說話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天天有你同我創造美好,酒是不為自己喝,為朋友喝的。
Archives for the Month of June, 2007
積奇
Saturday, 23 June 2007
當積奇在眾人的飯桌上突然說,「我個仔呀。」然後把手機遞給我,螢幕上是他跟兒子的相片。 我不懂得反應。我對男人的深情真的不懂得反應。 積奇是我第一個伙計。 幾年的相處我們慢慢建立了信任和關心。起初他實在很痛苦吧?我要求高卻經驗不足,我只能做到,有誰不賣你帳,你來告訴我吧。不知怎麼辦但也要強出頭。後來大家都成熟了,那是合作最美滿的階段,放手讓他去做,冒小小的險是不會死的,他有自己的做事空間,成績愈來愈好。 我還記得那時候他姊姊病重,後來離世,我不懂得安慰他,安慰一個男人,安慰一個伙計,安慰比我年長的同事。我當時學著當一個caring的上司,但人到最後不過是以真心待人吧,我於是便跟他慨嘆起人生的無常,大家有傾有講,他心情也慢慢平復。 我感激他忍讓我的苛刻,幼嫩和情緒化。如今我總是記住,我要待伙計好,總是要,因為我在權力關係的上面,我要倍加包容及克制。 後來調任,離開崗位前,洋洋灑灑給他寫下一個會飛的評核報告。他竟然在會面中眼有淚光地對我說,「很感謝你,我真的很感動」。 在無盡痛苦的辦公室生活裡面,如果我可以回復一個人作為人的實感情感,我已經達到我自己的目標。 幾年後的今天,他從褲袋中拿出他最愛的兒子的照片,讓我看,跟我分享,我便知道,他在意我,尊重我。 看著相中的小伙子,我說,「你個仔高過你喇。」 聽到我這樣說,他笑得好開心好開心。 然後我感動得不知如何接下去。
鬼迷心竅
Monday, 18 June 2007
後知後覺,終於看到這一集桃色蛋白質。 陳昇這個男人,能夠令女人哭是沒有懷疑過的事。倒從沒有如此實感,他如此殘酷,如此溫柔。從眾目睽睽拒絕下跪的劉若英贈他新唱片到劉若英點唱風箏之後他的解說,我就是知道世上有叫女人傷透心又仰慕的男人。在陳昇的殘酷下,侯佩岑由一個主持變成一個女人,扶著痛哭的劉若英問,「昇哥,你怎麼了」。這個怎麼了是何苦了的意思,有些話,何必說得那麼白,何必如此不留情面。陳昇的絕情,劉若英一個人招架不來,加一個侯佩岑也招架不來。生命中遇上過一個如此暴烈的男人,一個既是爸爸,又是偶像,是哥哥,又是情人的男人,以後再遇上誰都只是一聲嘆息,只好靜靜地過著無法平靜的活。 (而大概這種被震撼得無法好好重新做人的浪漫只在女人身上,或者很女人的男人身上發生。看《她從海上來》看到胡碰上了小周,一次生兩次熟,一個屈尾十回到上海便跟張說,愛上了別人愛上了小周。真叫人毛骨悚然,才與張漏夜說起金瓶梅,又肉麻地大書特書張氏的好,像見了她像面了聖見了如來佛祖,日日電梯也不乘走樓梯拜訪小樓上的她。張在胡眼中的風光都不過朝夕,不要說一生一世那麼夢幻的事,維持一段比較叫人不那麼難堪的時間好不好?) 看到陳昇唱風箏,然後說「老實說,你跑到那麼遠,我接不住你了」,全世界唏哩嘩啦哭斃了。我是半夜三點看的,精神唔夠,加上在下是粉絲底,看著看著劉若英哭,我就神經兮兮地流了一臉的淚。無可藥救。
不再少女日記
Sunday, 10 June 2007
腳痛,要幾多輩子才能睡著。 躺在床上,我愛睡在右邊。對著牆壁,點算著,我作為女人的生命,數著一個人的日子,戀愛的日子,拍拖的日子,失戀的日子,單戀日子,拍拖但是一個人的日子。 冷氣時凍時熱,三點,激烈下雨,戲劇性在床上突然坐起來,抱著頭,生意失敗相,心緒不寧的時侯仍然忍不住揶揄自己。明天若有誰問起我昨夜為什麼睡不好,一於就推說打雷。 於是坐在土豆堆裡看一輩子的孤單。每次都一邊聽一邊笑。 一個人的好處是我是打正旗號的聽一輩子的孤單。 一個人的好處是我可以隨時回家。 一個人的好處是我可以隨時不回家。 一個人的好處是把零用都花在自己身上,不用再為別人買襯衣買即食麵。 一個人的好處是每個星期五都可以約不同的人。 一個人的好處是可以跟適合的人去看相配的電影。 一個人的好處是跟兩對情侶坐的士時可以獨自坐在前面。 一個人是,慢慢忘記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慢慢都不去記起,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
飛髮鋪記
Thursday, 7 June 2007
Y說起剪髮,我在心裡面直呼,我都係咁架。 洗髮時師傅往往問痕不痕,我總是急不及待回覆,不!唔痕!又很納悶,怎麼見得我的頭會痕呢。一副尷尬的樣子,仍想分辯,我天天洗頭髮,很清潔,不會痕的! 有時問師傅,你究竟要替我洗幾多次頭髮?不是已經洗了兩次嗎?大概沒有人這樣問過師傅,她結結巴巴的說,三次咯。為什麼要洗那麼多次?很多人覺得一次洗的不夠乾淨嘛。係咩? 另一個疑惑便是「小姐,請來這邊替你洗洗頭髮」時,究竟我是否需要帶我的手袋?有人會看管我的手袋嗎?旁邊在燙髮的太太和陸軍裝西裝友看來不是順手牽羊的人,也不會猖獗得眾目睽睽打荷包。 有時候不知道那件外衣是一般衣服的穿法,開口在前面,還是醫院病友那款背脊開口穿起先要如彊屍一樣伸直雙手呆呼呼的。去到飛髮鋪,我僅有的老練都使不出來,成為蠢鈍兒。 另,近來上了剪髮的癮,出糧就去剪。每次都短一點,清爽得不得了,要去買幾雙大耳環配配短髮頸項吧?長的或者大圈的,人生之悶及短!來不及,自己首先愛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