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s for the Month of January, 2008

生命之貧賤,莫過於此。

公司裡的男人私底下說,X是最正的女人。 大眼睛,尖下巴,長髮,豐滿的胸脯,瘦長的小腿。 她想,為什麼男人用「正」去形容X呢?難道沒有其他有substance的形容詞?她後來了解,正,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直接的意思。 這些都是題外話。 X的老公久不久便送花到公司給X。 同事便會起哄,歌頌幸福。 X淡淡對大家說,啊我老公只是例行公事送花來。 她覺得很震驚,她不曾知道資源是如此豐盛如此容易。 幾天後,花謝了,被送到垃圾箱。 她看到清潔嬸嬸在垃圾箱裡挑著幾株仍然盛放的玫瑰,靜靜地拿到雜物房裡,那裡有一盞光管,一張摺椅,一個木箱,木箱上有一個膠水樽,她把花珍惜地供養在水樽裡。嬸嬸看到她在看著,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希望X小姐不介意吧。 她連忙說,怎麼會,不用說對不起。 轉過頭,她為這個世界傷心極了,流下涙來。 花在密室裡又生存了好幾天,然後死去。

俏郎君

幽默而不油膩,機智而不急躁,低調而不怯於表現情感。他用腳來說笑話。這個伯伯是一個會跳舞的紳士。讓我們向跳舞穿低胸衫的男人說拜拜。 when a tango dancer boogies

Before sunrise

那個我們的時代,從來沒有屬於過我們的時代。 究竟那個時候我多大呢。是KPS時代,初中,有借有還時代。(現代是,買賣太廉價,不再流行借還。) 那時坐船到離島,在甲板上,看著船尾摩托濺起的水花,那些水花叫浪。因為年輕,叫囂著,惹人討厭。因為年輕,不知道有時人會心情很壞,而渴望寧靜渴望與世隔絕。 有一次,我坐著這種巴士到西貢深處。那是夏天,我抱著包包,那些觀星的裝備。整個車廂都是乘客,我擠坐在窗旁,陽光厲放,我瞥見我臉上眉睫的影,汗從背上流到包包上面。汗走到膝蓋,汗走到小腿,汗走到鼻尖,汗走過我情人都遊走過的地方,汗沒有地方走不到。要幾多輩子才能忘記無法擺脫的濕透的感受。 那個時代叫青春。 在青春來臨之前,我老去。 http://hk.youtube.com/watch?v=sjR-PG5Ben4

喝Sherry時想起花鵰,吃花鵰時想起Sherry。人就是這樣子。某結婚前還跟我說,坐這山望那山,一時無成。我當時被搶白得只懂慘慘地微笑。後來想起是火起,說起是冷笑。他完全沒有打聽過我心,沒有問過底蘊,到後來還要在對岸高地說我。到如今,已分不清是詛咒,還是抵毀。不過算了。算。他難道會跟我聽R&B。夜半聽玉置浩二也不可能想起他。沒有值得記取的剩餘。我詼諧地曾以為他是Hall of Fame,後來他們爭先恐後陸續成為Hell of Fame。 一個人,看著花園,坐在暖爐前,聽著未來,明白到不能更壞,也無法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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