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十二月二十五日蘋果日報 天 秀 路 公 園 用 曾 有 小 孩 跌 落 池 新 開 水 景 設 施 變 殺 童 陷 阱 【 本 報 訊 】 位 於 天 水 圍 北 的 天 秀 路 公 園 日 前 全 面 用 , 家 長 紛 紛 帶 同 […]
Archives for the Month of December, 2008
Sentimental Journey
Monday, 29 December 2008
那晚潘迪華姐姐的 show很感動。一個四百人的場地,潘姐姐有心要在如此親近的環境,像很要好的朋友在耳邊唱歌給我們聽的一樣。你知道,就好像Milonga裡面近距離看大師跳舞一樣,他們是趁氣氛隨意起舞,是自娛,多於要表演給任何人看,他們是既入世亦出世。所謂表演,也是她自己,假作真時真亦假,虎度門都在心裡,我們看不見。我看著她,覺得老去最叫人害怕的是失去尊嚴,而她叫我知道,尊嚴對社會全無意義,可是對於有生命的人是重要的。 有些事情堅持有堅持的理由。At the end of the day(友J語),人就是有尊嚴和沒有尊嚴的分別。對一個藝術的追求者,尊嚴甚至完全不是一件嚴肅的事情,那只是嬉戲的一部份。如果硬要用上嚴肅這兩個字,遊戲從來都是嚴肅的,否則沒有娛樂性。藝術的追求者往往是覺得苦悶的人,他們要玩很大的遊戲才覺得過癮。 下半部她唱拉丁,全部人起立跳舞。我係開心到唔記得自己去左跳舞定聽演唱會,跳到唔停。你是搞音樂的人,你會比任何人都明白我,為什麼那麼喜歡跳舞。當所有人只能用耳朵聽歌時,我們用整個身體去享受音樂。我不知其他喜歡音樂的人,聽到音樂時會印印腳拍拍手,似乎是自然不過的事,但他們會否試過在生命裡某些時刻,感到有些音樂好到你需要更多的身體語言及詞彙去讓自己融合在音樂裡面。到了今天,喜歡跳舞,其實核心是喜歡音樂,而不是喜歡表現自己。而且是喜歡音樂到要身體力行。 潘姐姐還唱了很多南美的歌,那些屬於生活在尋常生活中的人民的歌。好像愛人離去,我傷感,那時杜鵑啼叫。好像想念故居。一天跟跳Tap的朋友聊天,我們說起為什麼我們喜歡阿根廷探戈及Tap,那是因為它們都是歸根於貧苦而多情的人民。探戈和Tap本質上都不是屬於elite更不是「中產」的舞蹈。探戈嚴格來說甚至沒有考試制度沒有比賽沒有表演(那就不夠精英不夠中產了呀)。就好像潘姐姐那一晚說,就算唱四百人的場,別人也不會覺得你沒有價值,重要的是,這種場地才真正可以溝通。那是怎樣的一套價值觀?然後我便想起那些最好的探戈舞者在藍球場跳舞,世界各地跳探戈的人就席地而坐圍觀歡呼,我就是知道那已經足夠。
不自由(代)價更高
Friday, 26 December 2008
他們總是匆匆而來,到步時氣來氣喘,然後便嚷嚷熱死人,要開冷氣。在這些時候,雖然知道聽不入耳,但我還是說,你坐下來,慢慢深呼吸,便一點也不熱。十幾歲的時候便是這樣。停下來的意思是,累得走不動,餓得站不起來,就被逼停了下來。 緩慢及停頓是要學,而時習之。能夠停下來慢下來,也是力量的表現。緩慢及停頓不是因為要表現力量,那是因為感覺良好和看上去很美。那不是因為我跳舞,所以我要知道節奏。生活裡面,很多日常的處境都需要緩慢及停頓。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在劇場裡聽著歌者唱歌時。有人損害你的自尊時。下一個麵時。在紅綠燈位前。凝視。被凝視。 我們都被教育成一個缺乏內心節奏的人,事到如今怎樣足夠寧靜去聆聽沉默,怎樣柔軟地停在自己的重心。會否是能抑揚頓挫,才有最大的自由,同時給予你愛的人最大的自由。會否是如此,我們一天發現了便不得不追尋下去。
浮生
Thursday, 18 December 2008
愈來愈覺得需要做一手好菜。 最近又想學按摩。 因為覺得還沒有足夠的途徑去直接令別人感到被愛。 我們都可以愛人更多。 每天都要吃飯。 每天都覺得疲累。 每天都需要吃得健康味道好。 每天都需要鬆弛肌肉。 每天我們需要的事情,去維持生命的事情,自己不重視,身邊的人也無法或不懂去重視。 習慣每天忽略最根本的需要。 自己的。 別人的。 大部份時間花在慾望上面。 個人榮辱。成就感。物質。佔有。規律。約束。拒絕規律。拒絕約束。 是這些帶我們去到世界各處。 繞過了彎,轉出風景。 又有沒有回到內心更深處。 自己的。 別人的。 愛一個人,給他健康柔軟的身體。為他種一棵大樹。人死了化掉灑在樹下。家居清爽,他回來一室幽香。晚飯有水果有菜有肉有飯。
離島行記
Thursday, 11 December 2008
那天是轉寒前一天,我們懶懶閒的在一個星期三下午蛇到南丫島去。事先完全沒預備,船期,去處,全無念頭,於是看著新輝柒開了,送船尾,玻璃工坊及書虫都休業,沒有咖啡喝,那個阿婆像在說意大利語無法說清往洪聖爺灣的去路。我們覺得完全不要緊。幾多人眼中以為我們最多多事實,究竟那是從那裡來的印象,我們無從得知,只是你知道我知道咱們是無所謂得老吃虧而不好意思跟人家說。這些事情,是唯有,是不過,跟自己的姊妹言語,讓姊妹去粗心。 船上風大,下課的鬼仔在我們身邊捉迷藏,隔兩個位的老先生穿著西裝在讀報,遊客靜靜看海,每個人都自重得不像在城市生活。見到陸地,你說是青衣,我說是長洲,我眼不好,然後你卡卡卡卡卡大笑指著岸上的牌子,說原來是榕樹灣碼頭。我們抱著頭笑到反肚。無知真令人快樂。我一直沒有問你有沒有唸地理。 午後脆弱的陽光佈在樹上,你拍下漏出來的光,你小孩一樣指著蕩漾的影子,要我觀看。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在你眼中都是珍寶,你都要去懂得它們,想盡辦法愛惜,一一把它們收在心田。你是我美麗的妹妹,你永遠新鮮敏感愛世界熱忱分享。我肯定你是好媽媽,因為你是一個好的人,你是一個真的人,而且你是一個女人。跟一個生命相愛及親密比我們的生命更重要,如你說並沒有別的路我們要行。我們坐在海灘上看了半個下午的小孩子,他們笑,踏浪,背上好像長著隱形的翅膀,身體輕盈及充滿喜悅。當中有一個孩子,我說,其他的還是細路仔,這個已是少女。她帶著相機,有時為孩子拍照,有時自己一個人通過鏡頭不知看到哪裡去。她的沉靜和憂鬱讓我們知道她開始走上了一個女人的路。你我一眼便看出。 星期二的世紀組合真是樂事。我讀了你的,雀躍,期待你寫更多香港女人的事情,又有很多事想問你。我們是不是很多世的姊妹,如果是,為什麼還有那麼多心事要訴說,如果不是,我們又怎樣解釋,那些心照的時刻,我們之間那個寧靜洶湧的世界,一如已經歷過千次萬次,不必猜不必想怎麼相待彼此。 你記得我們在榕樹灣碼頭看到天盡之處的陳佰強紫?我肯定它們,不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