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s for the Month of February, 2009

Volver

很多時一個人走在路上,我會突然感觸,怎麼可能呢,從完全不能走路到四年半後的今天,我能夠跳舞。我會感激到,自己,迎著風,流淚,仰起頭讓眼淚到面頰。會想起Candy和Anita,所有的同學R, F, J & K, B & W, R & W等等。 我珍惜跟別人一起學習的機會。學習是人生裡面其中一件最美好的事吧。你明白嘛,我們幾個同學,一起從學習獨自走路開始到現在學習分享同一個重心旋轉。 如果驕傲是,我肯定及相信自己為自己為別人為世界做過什麼。我為我們驕傲。不因為我們成就了什麼,而是我們經過了什麼,而仍然留下來,繼續學習而不為勝過別人,而是學習明白自己及別人更多,自己及別人的身體和內心。我們是為著容納更多自己同時容納更多我們。 當初是機緣巧合不去學佛明歌而學了探戈,所以我以前常常學Pablo Veron說是Tango選擇了我。漸漸我洞悉到Tango是什麼,她提供的身體及心靈的空間,勾引出的想像,然後我知道,是我選擇了她。可是有時我已經不想講太多,因為我怕自己已變得像麻木的傳教者,只想要別人也選擇我自己所選擇的途徑。我甚至不敢令你過於感動,因為我想留一個空間,有一天你睜開雙眼,你自己發現了那份美麗,而不是我告訴你我眼中的美麗。因為你知道嘛,發現美麗是人生裡面最珍貴的禮物,我想一直保存這份禮物給你。我是否很傻呢,很天真,浪漫到沒有道理可言。 如我仍然相信人有靈魂,人與人之間可以聯繫,我相信愛情,相信友情,相信家庭,我仍然相信in one way or other我們有一天會同時看見同一個景象。如此我們才此生都不會忘記,共同尋找到美麗然後尋找到彼此。人有止盡,而美麗沒有止盡。如果你要尋找一個人,有一天會完結,如果你們共同尋找美麗,你們是結伴走向沒有止盡。Be there for yourself, not for me, but then you will find me there too. 所以當我向你說跳阿根廷探戈對我的意義,我心情總是矛盾。我想像小孩子一樣喋喋不休說起他在學校認識到的一個新朋友,說起學到的一個新遊戲,說起在公園發現了一個在樹上的木瓜,所有讓他發現生命更多的事。 同時暗暗希望你也在這裡,而不因為我想你在這裡,而是因為美麗本身。我總是提醒自己要拿捏得好,怎樣說,說幾多。所以之前我在明報寫關於人生、藝術及阿根廷探戈的手記,便很多掙扎很吃力。我將會把它們逐一在香港阿根廷探戈協會的網頁登出,因為,裡面很多感受很多體驗,都是我老師及同學們讓我獲得的。就當我代筆寫下我們人生這個章節,以我完完全全的心。 後記:Volver是其中一首我非常喜愛的Tango的歌。在我明白她的歌詞之前,我已經感到她洶湧的感傷-那種「我活著」的感動。 LAST BUT NOT LEAST,我明晚去Milonga, yeah, right a tango party. Be there for yourself, not for me, but then […]

修辭

A case of you. 起初是喜歡Joni Mitchell的版本,然後聽著聽著K.D.Lang的版本便愈來愈喜歡。後來便問自己,究竟喜歡那一個多一點。聽住你是我的酒便想到A case of you。 老豆有支十二年Glenfiddich,有時過去食飯會想飲,但問題係時間錯地點錯氣氛錯人物錯。A case of you是半夜,一個人坐在書櫃下的地上吃酒。 今年三十歲,十五歲正式開始吃酒生涯,剛好半生。威士忌是很後期才真正明白的味道。味道,也需要時間去明白。因為味道,如果超越肉體的享受,才是肉體最大的享受。或者,人生裡面所有的享受,都是從肉體始而不以肉體終。 當Javier Rodriguez說Geraldine Rojas如一輛法拉利,我就wow。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一輛性能超卓的跑車。每次有跑車經過我便回頭或駐足瞪著。上次見到一輛橙色的蓮花,天。跑車只是一個形態。我喜歡的是線條。我喜歡的是速度。所以Geradline就是男人夢想中的線條和速度。不,我不會很女仔地覺得以車比喻女人老土或者不解溫柔或者性別主義。線條及速度是真實不虛。而且那是男人以及男性的修辭,他有屬於他的一個世界,一套意義系統,對女人的了解,以及世界與女人的聯繫。我為這種男人暈倒-一個能駕馭法拉利般的女人的男人。他的女人,美艷精緻強大,而他只是神態自若的輕輕轉動軚盤便到達天不吐。 所以你明白我為什麼到現在都不去學車了。那是因為我愛跑車,那是因為我愛吃酒。而這些到了底都是修辭。

Loverproof

薩福詩中的三角處境,勾勒出了「欲望」的基本輪廓——欲望如要生存,必須被延宕——不一定是靠一個第三者,可以是被愛者的冷漠拒絕,家庭的干涉,禮教的阻礙,等等。這些障礙是「欲望」維持下去的關鍵,因為一旦愛人和被愛者之間的距離不存在了,欲望也就死去了。欲望是一個三分結構,是欲望本身的性質決定了它的組成成分——情人,被愛者,以及阻隔在他們之間的屏障。在這一舞蹈中,人並不移動;移動的是欲望:「厄洛斯(eros)是一個動詞。」 Sappho, 退潮 其實,情人是什麼呢。 是不是就是睡在身邊的那個人。 還是,睡在人家身邊的那個人。 是睡著時合上眼睛時才見到的那個人。 究竟是哪個人。 自己是一個情人嗎。 為什麼是,為什麼不是。 為什麼要問為什麼。 *** 你要去什麼地方。 情人是一起去到那個沒人能去到的地方,不是峇里,不是山頂,不是SPOON,迂迴曲折,纏綿悱惻,就是要到達彼此的最深處,對方的心。 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其實身處一個難得有情人的地方-太多工作,太少閒暇,太多未來,太少今日,太多別人,太少自己,太多節目,太少相處。於是情人節是大家突然扮演一天情人。因為loverproof,所以lovers need to prove themselves as lover。 ** 如果可以,不如不要只是明天是一個情人。如果可以,常常擁抱,緊些再緊些。如果可以,多說情話。如果可以,把情話寫在便箋。如果可以,不如不顧一切去大溪地去波拉波拉去金三角去布宜諾斯艾利斯。如果可以,不如多想念少見面。如果可以,在夜深,思想交流。如果可以,多凝視彼此。如果可以,明天開始,成為一個情人,不要再過一個節日。

在冰川探戈

同學去了布宜諾斯艾利斯,跳探戈之餘,又去了冰川。 探戈。 冰川。 是的,做人仍然是有意思的。 好像那麼叫人上升叫人搖擺的阿根廷音樂。 結他。西班牙文。 我好酒,但覺得連酒也不甭喝。 也不需要知道歌詞說什麼。 我,在家,聽呀,聽呀,跟著節奏,這個,一步,那個,一步,一個人跳舞。 想著,探戈,冰川,布宜諾斯艾利斯。 然後剎那間,我已踏上冰川,在上面,探戈。 Good night, Buenos Aires.

我聽到傳來的誰的聲音

有時候,我們苦說,他們是無心的。 那些傷害以及暴力,都不是他因為你而作。他人生的軌跡,好像故意向你迎頭撞擊。其實那是他的人生,他的路線。然後是你我的人生,我們的路徑。兩個人生擦過,不幸大力擦過之後的痛楚。後來我們都了解到,他們是那麼善良,面對人生甚至比我們都不知所措。 他們善待過我們,手指畫過你的眉,從眉梢到眉心,把我們揹到背上,走了一段風光明媚的路。所以我們曾經把整個世界,向他們打開,再深深地把他們包圍。天地都還他,日夜都還他。你記得嗎。這些年來,我有時,於是都不想向你再提起。你們都不跟我說。那個曾經的一個你,曾經的一個我。但我突然肯定的明白到,他們是無心的。 你的美麗是因為你總是明白到,那些傷害以及暴力,不是因為他不好。你仍然相信,善良。而你有你的尊嚴,你會讓他走開,他有他成長的步伐。 他或者明白,你的美麗,或者不。 但你不能不明白你是那麼美麗,立體,與眾不同。 你不能不明白你是一個真正的女人。 一息尚存,我仍然會提醒你。聰明的孩子,提著心愛的燈籠,好讓你不至蕩失。 若果哪天我忘了,你也總是要告訴我,看,看,那個美麗的我。

是不是時候...

.去學西班牙文?如何抗拒那魅惑的accent 。 .趁春天去一趟上海?跟淑靜在樹下聊一個怡人的天。 .丟了客廳的電視?它實在太難看了。 .的起心肝去練瑜珈?當身體狀態良好的時候,我特別喜歡自己。 .買一套好的比堅尼?夏天將至,哀悼已逝的青春。 .再把頭髮留長?短久了悶。 .追Juliette Binoche的黃牛?真係好後悔冇訂飛,其實佢齋企起度我都應該去睇啦大佬,女神呀。 .去看Cate Blanchett?Cate Blanchett不需要解釋。 .換掉用了成世的香水?嗯,終於遇到一隻令我心思思暫時不用Pleasures的香水... 我們在前所未有如此不自由的世界裡生活著。 我們做著渺小而近乎沒有意義,價值稀罕的所謂選擇。 上班,在什麼機構裡上班你覺得有什麼質上的分別。 西裝和smart casual又有什麼分別。 住在公屋和公屋對面的私樓有什麼分別。 看無線和亞視有什麼分別。 看蘋果和明報有什麼分別。 戀愛和拍拖有什麼分別。 不拍拖跟拍拖又有什麼分別。 讀大學和不讀大學有什麼分別。 如果有分別,又有什麼人在乎。 如果在乎,又會做什麼。 如果當我活著的時候,堅持活著的時候,有些時候會想,或者有些事情仍然有分別。 就算別人不在乎,我仍然活著,而這些分別,對於我來說就是一種真實。 因為真實,我仍然在虛無的邊緣,做著一次又一次的選擇,並且願意為這些選擇付出努力,承擔代價。 假如人生最終並非指向虛無,我已在裡面把自己分明地勾畫出來。 當我們只能在一個假設上活著,我選擇,我可以選擇。哪怕它們是沉默暗啞微小的。因為只怕生命底是沉默-暗啞-微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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