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s for the Month of December, 2009

Gracias a la vida

你每天的生活叫你覺得自己像垃圾。吃垃圾,呼吸垃圾,掉垃圾,看垃圾,被趕來趕去如垃圾,聽垃圾。 當我感到自己是一舊垃圾,有時,我吃更多更似垃圾的垃圾零食。我看叫人想捅自己大脾的有線電影台垃圾電影。我看香港報紙看娛樂版看樓盤廣告婚禮廣告。坐在沙發一動不動,讓自己與垃圾同化,而不再感到自己可以不是一舊垃圾。有時你不想自己很像一個人,因為這個世界不是很多人真正把你當做一個人。很多時大家互相呃呃氹氹過日子。日子好像還過得去。 幸或不幸,有些人有些事,會叫你記起自己不是一舊垃圾。譬如你怎樣用雙手捧住我臉龐,譬如那在母親懷中對你凝視的孩子,譬如雨後你門前那棵樹的氣味,譬如母親的一個笑容,譬如偶爾翻開李義山說所得是沾衣,譬如聽Mercedes Sosa唱Gracias a la vida。 Thank you to life, that has given me so much: it has given me sound, and the alphabet and with these the words that I think and declare: mother, friend, brother, and light illuminating the path of the soul that I am loving. Thank you to life… Translated […]

認真

R被人說話「太認真」。因為她還會在人前表達她對某些事情的感覺看法。 換句話說是,假如你對發生在你身上的事身邊的事還有感覺,你不害怕表達你的感覺,你就是太認真。 那個人的潛台詞是,R,你不用對發生在你身上的事身邊的事還有感覺,你不用表達你的感覺。 感覺的能力,表達的能力,是與生俱來的。 如果你信神,是神給你的。 至虛無的說法也好,至少是幾十億年宇宙生物演變進化的成果。 為什麼不去用它們呢。 假如你真覺得它們於你無用處,你可否起碼,不要打擊還會使用它們的人的信心呢。 你或許說,你不是喜歡表達自己的人。但其實生存了幾十年,你大概了解到人生裡並非總以閣下個人喜好作準。 感覺和表達是我們與別人建立關係的方式。即使你不會如我般瘋狂夢想以身體語言與素未謀面的人暢所欲言,你有你喜歡的人,也有喜歡你的人,他們需要及值得你去感覺你們之間的感覺,把表達它們出來。 我學習跳舞的五個年頭,叫我驚駭的是感覺到,感覺縱使與生俱來,我們得來是不知不覺的,但失去時也是不知不覺的。 它走的時候不會跟你說再見–這不是它要對你的責任。讓它留下,不麻木,是我們自己的責任。 敏感,堅持表達或許很多人以為是藝術家的氣質,但其實我們作為人家的女兒,或者妻子,或者父親,或者丈夫,也需要這樣子吧。 而敏感及表達是日常練習是個人習慣,不是可以一時一樣的功夫。 你說,多麼嚴苛。但有你重視的人在你前面,你有選擇麼? (或者你有把她放在你前面嗎?你前面有人嗎?那些人是不是你自我投射的假象?)

Adios Nonino

我跟外公揮手說,拜拜。 我承認我不是很愛他。但他是我很愛的家庭的一部份。 而這個家庭有一部份,已隨着他永遠失去。 是這一個領悟叫我流淚。然後了解到,真實跟我們以為的所期望的家庭不同。我們以為家庭是永遠永遠同一個樣子。是如此家庭給予我們安全感,令我們安定下來。 家庭是常變的,不變的是承諾,可是承諾是虛空的,practice(日常的實行也是練習)才是真實的。人物來,留下,離去。我們要不斷投入、不斷付出,我們要接班我們要創造,讓家庭不只是一個概念讓家庭的容積不至萎縮,而有常新的情感內容。我們還以為家庭是把自我隱沒。其實是相反。家庭的創造維持需要强大但包容的自我。我開始了解父母為什麼把我養成一個這樣的人。他們要我有能力承擔家庭。 可是假如人一生總會遺憾的話,有一天他們都老去如孩子時,我末必能給他們一個熱閙友愛的家,像他們曾在我孩提時給予我的一樣。或許是一個不理智而真實無可否認的遺憾。 但遺憾不理智真實無可否認﹣﹣就是家,就是人生。

Disheartened

你說你無心。 有時廣東話就是血淋淋的到位,無心即是,no heart。 那麼,我真的不想說出ロ,或者,你真是無心。 你沒有我心。 其實你知道嗎,雖然你想說你無傷害他人之意,但你這個說法揭示的恐怕就是你沒有真的用心去感受別人,感受自己。 為什麼呢。我相信並接納你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甚至七十個七次,但到了第四百九十一次你怎樣叫我能夠相信你明白到什麼是心,你有保衛你自己的一顆心,讓你的心不至失去,讓它不至失去感受別人的感受的反應或能力。不讓你自己成為無意識傷害別人的器具。 還是你一直在打探別人的底線。你一直在隱晦地把人家的底線拉低,而人家愈低對你來說愈容易。 你容易了,對方難過了。 但容易有什麼好處呢。此間大部份美好的事情都不易。 你猜我為什麼都明瞭,因為我跟你一般,很多時候心裡未有把人家裝載。 然後我不禁感歎,做一個不自私不egoistic的人,就是如此難到嘔。 只是回想誰說過做人容易呢,由細到大沒有人教我們不上心。 嗯容易呀,都源於我們都太強調聰明吧。 你可知古老的智慧,如塔羅牌的第一隻牌也是愚者。 我們的心,需要的是大量愚笨的訓練吧。 我們的世界,需要大量愚笨才能延續。 我每一次跌低,需要大量愚笨才能爬起來。 如你每一次無心,需要我大量愚笨才能把你原諒。

Pasional Geographic

你走過沙漠。一個人,忽然醒來,睜開眼睛,你發現自己躺在黃沙上,滿天是星光。你還見到流星,後來一輩子在城市裡你再沒有見過流星。你許了願,並且懊悔,因為你深知無法償還。風呼呼吹過,那是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你不知道,方向。你不知道時間。你不知道日期。你不知道你活著還是已經死去。你想,這是不是迷失的意思。活到這把年紀,你原來從不知道何謂迷失。你只知道附近沒有人。你口渴,你求不得水。你的皮膚在你不醒人事時已經曬傷。疼痛而不至不能忍受。然後你又想,這是否就是煎熬了。你感到命在旦夕,然後因為恐懼,你才知道,你並未死去。你見到前面的綠洲,你興奮,然後你不敢太興奮。你抱著希望而不敢抱住太大希望。你害怕那只是一場海市蜃樓。風又呼呼吹過。 你向前行。白茫茫一片大地真乾淨。只是你心裡空靈平安。每一步,你踏進雪地裡,你花全身的力氣把後腿拉出來,然後它又再次淹沒。難以自拔。你感覺不到耳朵,但每一陣風聲都刺進你腦髓裡。你看不到白色以外的顏色。然後你知道別人說白色是光是因為他們沒有見過白色的黑暗。因為要活下去,你後來把凍壞了的右手割掉,你學着用左手生活。 如此你曾經深愛過﹣﹣你到過那流著奶與蜜的下著狂霜暴雪的極地,那遙遠而切膚的旅程。 你死後,墓碑刻著:一個冒險家。

You don't laugh with each other

喜歡吃乾炒牛河牛雜啫啫雞煲大馬站煲最好十幾人坐埋一台每人一舊唔用公筷獅威十蚊就飲獅威甚至唔一定要青島唔夠再叫最緊要有骨落地夠熱氣。喜歡吃新鮮無花果,帶香而味淡,配瑞士芝士意大利芝士在中間分隔不同芝士的味道。幾個女子坐著,吃新鮮番石榴,所有的莓有不同香氣,練仙一樣,喝白酒然後喝紅酒,是另一種遊戲。 世事無絕對,只有真情趣。 原本想寫Revolutionary Road,轉頭便寫起While you were sleeping來。啊,都差不多忘記了流行小品有多好看。因為已經沒有流行小品提醒你它們的存在價值,溫心,輕巧,無傷大雅,給予笵特西。看 The Proposal很火,抱著甘心被騙兩小時的心情入場,抱著不甘心兩小時無法被騙的心情離開。有點似時下男女交往,大家求其到連呃下對方都廢事,閣下自動上當自製浪漫唔arm過主。陰功。重看While you were sleeping,條橋是荒謬的,但人物性格可愛,例如大家知道Sandra Bullock/Lucy是大部份女子的投射。她沒有艷光。平胸。打扮不精緻。舉止論論盡盡。有一份工作。有隻貓。一個人過聖誕。有一些好像諷刺你笑話一般的追求者。Bill Pullman/Jack不是劉華。不,不是大明星的氣質。但他是一個高大世故可愛的男人。整家人之間的對話有生活感互動也溫馨。佈局有點兒戲但那不是Movenpick那是路邊的雪糕車的軟雪糕。那種不真實的甜。 Lucy說,但我沒有一個跟我一起笑的人。突然我便想,能夠跟一個人為同一件事同時間笑起來,真的不易。我總在戲院裡偷看我身邊的人,當我笑時他笑嗎,我流涙時,他會皺眉嗎。不只是散場後討論大家喜歡不喜歡那一場戲,而是我們有沒有在同一處有相近的感受。你還堅持找到這樣的一個人嗎。還是你只是希望找到一個起碼願意跟你一起入場的人。你有試過在螢光捧海之間聽著陳奕迅唱明年今日,你們對望,彷彿看通了大家的心事嗎。然後你抱著他說,不怕我以後都不會讓你失落難過。他不說話,他抱緊你你的手指扣在他的牛仔褲皮帶圈,你的臉在他的衣領然後你知道那麼久之後他終於明白你有多麼多麼愛他。 儘管有幾多共同的時刻,我們的寂寞多到不能開口去承認,你想你不是一個浪漫的人但那些剎那一起笑或流淚或相看好像只有最老土的四個字「刻骨銘心」才能形容。你想你還要活到八十歲,生命太長,你負擔不起刻骨銘心,所以當荷理活電影都不再叫你感動時,你便覺得沒有更深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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