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只能夠在音樂、舞蹈或詩裡面釋懷。 曾經從其他途徑去找尋說法,了解行為的動機,事情的原因。 了解不到找尋不到的時候,抓狂晦暗震撼不知身處何方。 即使有時候了解到了找尋到了,也沒有因理得而心安。 譬如你知道了為什麼一個人要殺死另一個人,譬如知道了為什麼一個人要對待自己不好,心裡面不會好過。 總是努力去達到理解,而理解使人,傾向靜默。 許多行為背後是因為對安全感的渴求,因為不被愛,因為尊嚴被剝掉,因為寂寞,因為唯有如此能感到真實活著等等。 這些生存的理由,通過各種燦爛或破爛的行為或言語實現。 假如比較理解,便不能再簡單地責怪,反問和論斷。 此時若要不靜默,需要更大的勇氣,充份掌握底蘊,推展立場和說法的技巧。 背後是對他人的關懷和自我生命的魄力。 可是人有時候不夠力氣不靜默。 音樂、舞蹈或詩,或許沒有說法。 但它們直達核心,關懷和魄力所處。 它們的安慰不在理解的層面。 它們的安慰在不能理解的層面。 當我們無力再去理解以及不被理解的時候,我們總是能在音樂、舞蹈或詩裡得到庇護。 假如你沒有活到一點覺得音樂、舞蹈或詩是人生裡必需,那麼我祝福你餘生也不需要它們。 有些美麗,錯過了,或與你無關,是種莫大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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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車
Wednesday, 3 November 2010
一。 月台上,第一行,整齊地,母女二人排在外隊,我排在裡隊。 母女打扮端莊,細聲講大聲笑,好不親熱,叫人羨慕。 列車快要來到的時候。那五歲的小女孩忽然抓狂起來,猛搶到我前面要佔先,她可愛的穿著小白襪的小小腿要踩上來。 她叫:我地入先!!!我地入先!!! 她母親大力拉著她,她還是大力掙扎。 她母親說:唔係咁樣架,唔o岩架,要企起度呀。 門開時,我沒有讓這個孩子先入。 猶有餘悸,我走進車廂。 二。 車廂裡站滿人。 前面是一對廿多歲的情侶,他們旁邊是一位孕婦。 沒有人讓座。 然後情侶前有人下車。然後心想好了,這位太太可以坐下了。 然後那個男朋友甜蜜地佔了那空位的前席,叫他女友坐下。 他女友斯斯然坐下。 三。 對座的家庭,那個孩子還在地上走來走去,然後一個屈尾拾,那個父親樣的男人把孩子抱上座位上站著看窗外的風景。 父親看著,悄悄在我耳邊問,其實孩子的鞋子一樣會髒吧,為什麼踩在人家要坐的位子上呢。 四。 對人性從來沒有明白過。有嘗試過不同的途徑去明白,但沒有得出任何說法。 但你看到背後及日後的、可察的不可察的、千絲萬縷的因果。 於是惻隱,即使更多再多,卻仍然無法免於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