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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

那天在中藝逛的時候,看到一個外國人努力地在跟店員以普通話對話。 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麼,但外國人卻很起勁又吃力地嘗試用她不熟悉的語言去表達自己,去讓別人明白自己。 她臉上是一個快樂的神情。 語言是那麼困難的事情,為什麼會快樂呢? 原來對某些人來說,純粹地互相了解、相連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這幾年學跳舞學西班牙文令我有另外的方式去跟別人互相了解和相連。 但也令我感覺到很多人很多時候(包括我自己),其實不想互相了解,也不想相連。 也很接近,也很文明友好,但說不上充滿衝勁和熱情。 我知道,很多人就是這樣活下去,也很幸福。 但有時我就是想要更多,那比接近和文明友好多一點的衝勁和熱情。 至於那些笨拙打結的舌頭和手足,跟臉上的光芒放大的瞳孔,成為極大的反差,最終印證彼此的意義。 其實那份衝勁和熱情,總是在幼兒身上見到。 後來長大了會擁有更多,純粹地互相了解、相連的衝勁和熱情,卻慢慢失去。 但偶爾會在大人身上臉上見到那光,如在舞池裡一個一生只會見一次面的陌生人,如那個下午在中藝說著普通話的外國人,我便拭拭心上的塵埃。 其餘大部份時間很輕鬆,不被要求去互相了解和相連,就好像發夢,即使感覺真實,好的壞的,睜開眼睛便一場空。

循環

全香港七百幾萬人,只係吹風出來話起幾千個居屋(萬幾個人受惠?),d人已猛出來講好似會冇飯食冇衫著。 係咪真係有咁大恐慌呢? 咁容易就驚到咁,所謂自由市場,個「自由」去左邊呢? 起碼冇左「免於恐懼的自由」啦? 個市場自由,d人又自由唔自由呀? 點解咁驚呀? 因為從來唔係應得既野,從來係起互相恐懼上面建立既野,梗係郁d就驚啦。 咁果d恐懼去左邊呀? 衰野,梗係過俾人啦。 我以前d投訴人呀,打來呀,好似驅魔人鬼上身咁架。 你話d恐懼去左邊呢?去左你個電話另外一邊果d人度囉1823囉所有熱線囉。 唔使見面丫嘛,咪得把聲囉。 同埋咩叫鬼上身呀? 即係好似係人,但其實冇生命架,唔係人來架,係枉死,冇得投胎,返來為啖氣果d呀。 咁做人係咪冇得揀呀?如果你信冇得揀,你就梗係咩都冇得揀啦。 你信有,先至有機會有得揀啦。 有冇d野咁大隻蛤乸隨街跳,你唔信既野會起個天跌落來咁o岩你掌心朝天就跌你果度呀? 有既話,都係僥倖啦。做人幾時係靠僥倖呀。 咁靠僥倖咪多恐懼囉,僥倖咪就係自己付出同得到唔成正比囉。 成件事係個循環囉。

緊緊

這大概是緣份吧。 學西班牙文是這一年的事,可是從來沒有因為不懂得它的意思而對tango音樂感覺陌生。 反而自己的語言的歌曲有點生外了。 現在我知道是因為我已經獲得了言語以外另一個方式去明白去了解去感受「意義」和別人。 這是對言語的最熱切的追求,還是對言語的背叛? 上次在Porteno y Bailarin,那位先生跟我跳完一節後,他看著我的眼睛問,你懂得說西班牙文嗎? 他的眼神裡充滿盼望,盼望我明白曲中意,盼望我在明白之後,能夠在舞裡面跟他相會。 在tango裡,我們見到最孤寂的人,而他們往往是多情的人,又往往是甘心的人。 回港後,至今,我無法忘掉他如何緊緊拉著我雙手,他眼光的熱切。 於是的起心肝去學西班牙文。 人家都說去考證書,這樣那樣。 我卻是無法忘記那一臉渴求交流的神情。 我們的擁抱也不夠,旋律裡的共鳴也不夠,呼吸一起也不夠,耳鬢相磨也不夠,在地上每一步輕重同量也不夠。 身無彩鳳雙飛翼,我們終於可以衝破地域言語的障礙去到達彼此心靈深處。 但還有人更貪心,讓我們言語都相通。 那種徹底,那麼義無反顧,那種對另一個心靈的追求的狠,猶如父母生我們下來時的手足都有用了,肺腑都有用了,心都有用了,即使一百年後什麼都無用了,此刻不用便白不用了。 主題曲:Noche de Locura (A night of mad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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