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 sorry, but I don’t want to be an emperor. That’s not my business. I don’t want to rule or conquer anyone. I should like to help everyone, if possible, Jew, gentile, black man, white. We all want to help one another. Human beings are like that. We want to live by each other’s happine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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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和愛人
Sunday, 26 February 2012
兩年前去布宜諾斯艾利斯時那份戰戰兢兢的心情仍然記得。 習舞六年,終於要去朝聖。 我學的舞不只叫探戈,是阿根廷探戈。 阿根廷探戈是阿根廷的文化,文化是一個地方的人生活的模式,人的信念和歸屬感。 文化裡是一個又一個人的一顆又一顆心。 阿根廷探戈屬於阿根廷人,裡面是他們的心。 所有屬於別人的東西,心的東西,我便膽怯虔敬。 一開始,對我來說,這不過是一種舞蹈,身體的活動。 它給我的快樂,龐大,單純而未曾休止﹣﹣我漸漸愛上它。 而愛對我來說,是尋求,是以常新的眼光了解,是設身處地演繹。 慢慢我發現,阿根廷探戈是一種舞蹈,身體的活動,但不只如此。 它擁有一個城市百年的歷史,民族的情懷。 當中有音樂家以旋律,有詩人以歌詞,有舞者以身體語言,尋求,以常新的眼光了解,設身處地演繹,一個城市,某些時光底下,一群人,共同的生活和情感。 所以我膽怯,所以我虔敬。 在布宜諾斯艾利斯跟阿根廷人說我是一個跳阿根廷探戈的人,我不怕人家說我不夠好,我只不想不夠誠懇。 對人家的歷史文化,人家的心的寄託之處,總是要誠懇。 當地人愈好客,我愈是明白,我是一個客,所以有一份客氣,客氣是不老奉,是總是想想人家,是比平常沉靜,是把自己放低,是放空。 如今機場人來人往,每個人都有作客他方的目的。 作客而有沒有客氣,是作客的人本身如何看待自己﹣﹣你當自己什麼人了? 我當天的行李是一個大旅行箱和如我半個人高的背包,在加國轉機時,累得攬著包包平躺地上。 我忽然感到,自己是一個學徒,自覺不足,踏上旅程,也是一個愛人,冒險,去尋求和了解。 背包多重,靈魂是輕盈而自由。
目的地
Saturday, 13 August 2011
大家都問我何時去布宜諾斯艾利斯。 好像我都沒別的地方要去了。 好像每天都是在等回到布宜諾斯艾利斯的那天。 慢慢地,對我來說,更緊要的是為什麼要去布宜諾斯艾利斯,為什麼是跳舞,為什麼是tango。 是的,我渴望一個假期,去我情有獨鍾的城市,「好像」被釋放得到自由一樣。 但我已經不再是那一個想一輩子在假期裡的女孩。 假如只有在布宜諾斯艾利斯才感到自由,我反而遺下了布宜諾斯艾利斯。 這跟去一次普通旅行有什麼分別呢,如果回來之後,我的人沒有改變。 那麼布宜諾斯艾利斯又跟別的城市有什麼分別。我又怎樣能夠跟人家說這個城市不一樣,這個城市對我來說不一樣。 如果我能夠回答自己這些問題,或者便可以明白到,在生命中在生活裡想要的是什麼。 布宜諾斯艾利斯是目的地,但出發點呢? 我從哪裡出發?原來我從自己出發。 自己在哪裡? 目的地,總是要配合天時地利人和才能到達。 出發點,只在內裡的一念之間,可是有時候,卻比目的地,更遙遠。 人的一生,茫茫直奔目的地,跑了半個地球,覺悟到出發點才是目的地時,便覺又悲又欣。
人的時刻
Monday, 18 July 2011
在這個blog,我說的話是我想說的話。 沒有特定的對象,總之是表達自己。 可是tango是對話。跳tango的時候,那些話是只對對方說的話。 不,不是我想說什麼,而是我想你聽到我說什麼,和你想我聽到什麼。 花了七年時間,重新學一種語言,就是為了在一刻裡,徹底地了解和明白一個人對我說什麼。 有些話,再美麗動人,他畢竟不是對我而說的。 那是在某個時空裡,恰巧他想說那些話,而我恰巧聽見。 一些美麗的巧合。 但有時候有些再笨拙的話,但那些話只是對我而說的,就不是巧合。 有些人很滿足於巧合。我不敢在巧合裡找滿足。 雖然如此,有時候還是會問自己,為什麼繞了那麼遠的路,不過是為了做到了解和明白。 了解和明白一個可能只在生命裡一起十多分鐘的一個陌生人。 我們去了解和明白對方的動機不是因為他是我的誰,而是因為,他是一個人。 在這個過程裡,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和時間是壓縮的,也是拉闊的。 世界上的人,在我們兩個人之外,如不復存在。 卻是這個「不存在」的感覺不停更新及喚醒我對世界上的人的感覺--不,他們不會永遠在那裡,他們也不會永遠不在那裡,生命的脆弱和變幻。 我沒法忘記,他們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需要被了解和明白。 萬水千山,是為了這些關於人的時刻。
表達
Tuesday, 5 April 2011
知我學西班牙文,總有人會問,有什麼公開試,有幾多級。 阿根廷tango,大家就問,幾時有表演,幾時有比賽。 考試,表演,比賽。 聽落都攰。 我是閒雲野鶴,對於考試表演比賽,不抗拒,但也沒有胃口。 開口埋口考試,表演,比賽--可能因為大家頭二十年的生活,成長的過程,就係一個急相煎的淘汰賽。 習慣了做事要有客觀的標準去分勝負,學習必定有課程,課程有固定節數,某個節數後考試,自我的價值是相對於他人。 表達自己,跟表現自己,是不同的學習心態。 兩者沒有衝突,但實行上對普通人來說,容易混淆。 考試,表演,比賽,這種性質的活動,難免著重外在的評價,跟別人比較,更易傾側於表現自己,而少了表達自己的空間。 寫blog又好,跳tango又好,是表達。 有一個有內容的自己,然後可以想想為何要表達自己,如何表達自己,等等這些問題。 一個blog,就是一張白紙。 Tango,連固定的舞步也沒有,只有一個擁抱和一個被我擁抱的人。 好像人生。 沒有人給我們的人生寫一張評分參考。 身邊的人不是觀眾,我抱得緊抱得不緊,他們都感覺到在我的臂彎裡是否安全是否溫柔。 沒有其他參賽者,只有你跟大海,沒有人為你呼吸,跟你游去浮台的是你的手足。 有人覺得這樣子,很孤獨很難很辛苦。 是嗎? 我反而覺得輕鬆自由痛快。 I am having a blast. 怎會辛苦得過終生以人家的標準衡量自己。 怎會辛苦得過總要跟著做人家做的事。 怎會辛苦得過凡事以勝過別人。 Osvaldo Pugliese經典大碟Ausencia裡的Pasional是我聽這首歌的第一個版本。 後來少不免因為Geraldin y Javier在Porteno y Bailarin的演繹而為這首歌更瘋狂。 一直也沒有研究歌詞,但他們能夠表達這首樂曲盪氣迴腸的感情,真摯而沒有非由衷的修飾,令我聽到更多內容。 直至聽到以下這個版本,我終於忍不住找歌詞來讀--實在想知道是什麼文字叫歌手和舞者那麼激烈那麼痛苦。 他們有他們個人的風格,但以表達音樂和歌詞為出發點,以求引起別人情感上的共嗚,通篇不見匠氣,你見到的都是他們的心他們的感情他們的靈魂。
怒men剔 and the city
Sunday, 3 April 2011
Arrabal是我心愛的探戈。 有時早上回不到魂,一聽就醒。 這是1985年12月26日在Teatro Colon現場演奏的版本。 Arrabal,西班牙文直譯是城市邊陲、貧民區。 但我不肯定Arrabal在布宜諾斯艾利斯指什麼。 Tango and Chaos約莫指是舊區。 從布宜諾斯艾利斯回來後,有人問我地方是否先進發達文明,等等。 我不懂回答。 很多我們推崇備至的價值觀,多快好省等等,該處不適用。 就好像Arrabal這曲,在我們的角度去看,那麼趾高氣揚,那麼盪氣迴腸,怎可能是「貧民區」? 相比我城,該處不易居。 什麼是不容易?在布市短短三個星期,停水停電水浸都試過了。 對我們來說就是不容易吧?不能等待,所有事情要盡在掌握。 他們有一些我們大部份人毫不在乎的事情,如queer milonga。免費的舞蹈表演能聚集五十萬人觀賞。他們有這樣的小人物小故事: Last week our water heater began acting up—on a Friday afternoon of course. I happened to grab a plumber down the block who was just leaving for the weekend. He was a very tough looking man, and […]